第391章（1/2）

停尸间。

夏朵搀着四姨来到一格冰格前。

摘下口罩，蒋宸看向夏朵，犹豫的伸手搭着把手，他说：“叔叔，阿姨，因为霖霖的死涉及刑事案，法医已经做过初步解剖了，她身上会有伤痕，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四姨夫哽咽道：“你、你打开吧。”

拖出冰床，寒气翻滚而出。

蒋宸打开敛尸袋。

四姨看到女人立马扑了过去。

嚎啕大哭。

她叫道：“霖霖，妈妈来了，你快起来。”

“你别再睡了。”

“四姨，你别这样。”

夏朵搀扶住四姨。

悲伤的情感如同传染病，在冰冷的空气中，一点点蔓延开，悄悄的笼罩进四个人的心尖。

在四姨一声声嘶喊中，夏朵的悲切也涌上心头。

蒋宸不知从哪儿推了把椅子过来。

“阿姨您先坐。”

蒋宸拍拍夏朵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别难过了。”

回到卓父身边，蒋宸问：“叔叔，您可以确认被害人是您的女儿卓霖吗？”

四姨夫吞咽着口水，抹去眼角的泪珠，他深吸了口气，点了点头。

打开文件夹，蒋宸递去一支笔，犹豫道：“叔叔，如果、如果没有问题，麻烦您在家属确认栏签字。”

接过笔，四姨夫颤颤巍巍的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那三个字。

在他的一生中应该签过无数回。

在女儿的试卷上，在学校发的告家长书里，在——

而这一回。

笔重千金。

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划拉道最后一笔时，一滴眼泪落在签名上，黑色的墨迹融在泪水中，渐渐化开，一道道小裂痕，宛若老人心底的伤无限蔓延开。

合起文件夹，蒋宸想拉起敛尸袋时，四姨夫突然开口了。

“我想再看看她？”

一个老父亲伸手捋捋女儿的黑发，苦涩一笑，他最后一次拥抱住女儿。

冰冷无比。

……

沈宅。

一对男女姗姗来迟。

伫立在客厅最外围的地方。

李柒见萧柠一和赵兮在跳舞，侧目望向身边的男人，她笑笑道：“萧小姐好像玩的挺高兴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脱掉外套，男人悬空撑起舞姿，一个人，假装搂着舞伴，合着音乐，跳起探戈，他转到另一侧。

突如其来的一把抢过萧柠一。